右三

老大你留个评罢/

吾日三省吾身,为求生而秒倒乎;与屠夫博弈震慑乎;过半秒救乎?

《chance》

ooc烂文预警

  很混乱,是被放弃的情人节稿

  诺顿·坎贝尔x奥尔菲斯


他看着那缥缈的白雾朦胧了对方的面容,那一点明灭不定的火星在昏暗的环境下各外刺目。他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仿佛要将胸膛里包裹的所有情绪连同那破败不堪的肺一起咳出,随即彻底离开这个恶心的世界。

“抱歉,”奥尔菲斯掐灭了烟,白雾散去,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关心的话,“你还好吗?”

诺顿于是觉得他更加面目可憎了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混杂着咳嗽谩骂着:“虚伪的上等人。”

奥尔菲斯笑着,让那一点脱落的火星在寒冷的空气中黯淡了、泯灭了它最后一丝的余烬。

“关于虚伪,”奥尔菲斯注视着手中熄灭的烟,近乎呢喃的说着,“我从不否认这一点,诺顿。”

——————

寒冷的空气灌进肺里,无孔不入。诺顿艰难的呼吸着,使用那如同烂水桶一般被细碎的冷空气所折磨得千疮百孔的肺。呼吸带着温度,被冰冷的世界凝固成白色的雾,向上飘散了。

诺顿与奥尔菲斯的第一次见面就在这样一个讨厌的冬日。

令人作呕的虚伪的上等人。是他对奥尔菲斯的初印象——也是对每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的印象。带着被咀嚼成碎渣的嫉妒和向往的呢喃,一部分被咽下折磨那脆弱的食道,另一部分混在白雾中向上飘散。

出乎意料的是本应毫无交集的两人,那中间所间隔着的浓厚的壁垒,因小说家的驻足而碎裂。

奥尔菲斯停在了诺顿·坎贝尔面前,没有带着嘲讽或鄙夷,而是一种好奇的探究。

他穿着温暖的呢子大衣,围着棕色的围巾,头发显然被精心打理过了,装扮考究得像是刚刚从某场宴会中返回——事实也正是如此。

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至少不应该停在我面前。

诺顿想着,又咳得弯了腰。

他于是缄默不言,任由小说家打量着他和他那那单薄破旧的衣物。

或许这位无聊的上等人是想给予一些无关紧要的施舍来慰藉那颗肮脏的心。诺顿想着,我可不会感谢他,而是会嘲讽他的愚蠢。

“这位先生,”奥尔菲斯站得不是很近,他看着弯腰咳嗽的诺顿,“你或许需要一些帮助?”

听听啊,这如此虚伪的话语,变成白色的雾从面前这个人的口中散出来了啊。

诺顿借咳嗽阻止了自己的嗤笑。

“是的,我需要帮助,”他直起身来,看着奥尔菲斯的眼睛,看出了其中根本没有哪怕一丁点所谓的关心,“您能给我些什么呢?”

他的话并不礼貌,甚至可以说是难听。

奥尔菲斯却笑了起来:“没错,是这样……我可以给你一些东西,但你知道,一块面包可比不上一份工作——你不是满足于一块面包的人,你的眼睛这么说。”

“我又能给您些什么呢,”诺顿用嘲讽的语气拉长语调阐述着,“我只是个一身病痛的下等人,先生。”

“带来一些乐趣和写作素材——这会比无聊的交际宴会更有趣,”奥尔菲斯笑着,从他出现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完美微笑,“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机会,条件是我会将你做的一切记录下来——你叫什么?”

“诺顿·坎贝尔。”

“好的坎贝尔先生,虽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无聊的实验——你会抓住机会吗?”

诺顿有些明白对方想干什么了,他顿时勾起笑容,挂上了感激的表情,口中的话语却于感激没半毛钱关系——

“如您所说,我不满足于一块面包。”

奥尔菲斯上前一步。

“你也不会满足于为人工作——我是说合作愉快。”

温暖的棕色围巾系上了诺顿的脖颈,这是来自上等人一个无聊的玩笑。

而温暖不能持续多久,围巾很快冷了下来,像一块湿润的破布。

诺顿抓住了这个机会,放弃了原先鲁莽的计划。

————

事实证明一些人穷困潦倒只是因为他们缺乏一个机会——诺顿就是如此。

连奥尔菲斯都不得不赞叹诺顿为人处世的圆滑——在有确切利益驱使的前提下,他什么都可以做。

以年轻有为的小说家作为跳板,对自身进行包装,接触所谓的上层社会。有了这样一个渠道就会得到更多的机会。

热咖啡醇香,冒出的热气在镜片上凝结,模糊了视线。奥尔菲斯摘下镜片擦拭掉水珠,重新戴上,看清了眼前的人。

“坎贝尔先生,这次的宴会有什么收获吗?”

创作笔记随意的摊开,墨迹未干,奥尔菲斯笑着询问,就像普通朋友般随意。

这样的笑是诺顿所厌恶的,但他自己也带着这样的笑。虚伪的,得体的。诺顿·坎贝尔觉得这样笑着,感觉就像是腐臭的烂肉裹上面粉,变得光鲜亮丽了。

最初当然是不习惯的,就像穿着不合脚的靴子,怪异。但当诺顿这么笑着,身边形形色色的人都这么笑着,这笑容就融进了脸,使之变得更为自然,如呼吸一般简单——且不可或缺。脚于是逐渐适应了不合适但漂亮的靴子。

诚实,是不值钱的东西。但是它说出来好听,摆出来好看。那你就得把它演出来,要做到别人一看见你就判断“噢,这是个真诚的人。”,那你就成功一半儿了。

诺顿自认有点耐心,用着编出来半真半假的身份竟然也拉来了投资,几番下来也混出点名头来了。

——

天雾蒙蒙的,难得不下雨的日子,太阳却也不愿探头看一眼这阴冷潮湿的大地,遵守约定,诺顿从海外回来安顿好后就联系了奥菲,分享他的“故事”。

诺顿灌了口红茶,润了润干涩得泛起咳意的喉。 

“起先是和原本先到那里的一队人有了冲突……”

他咀嚼着苦涩的茶叶,总觉得对方也许根本没在听自己说话。但他也实在没每什么把故事讲得生动有趣的本事,便只能好干巴巴的描述着,还分心想着要是故事出书大卖他怎么说也要拿些分红。

“只是一些口角争执,我见了他们的领头人,和他谈了一些条件……他还算好说话,那处地方最后成功归我了,我有特殊的方法——我知道下面有什么……我指挥工人们开始向下挖——谢天谢地不用我亲自下去,我不想再在那种地方待太久……一个星期后我们有了发现,是一个叫迪亚尔的挖到了第一块金子——他现在是我手下的管事……经历了一些事情……带着满船的财富,我回到了这里。”

年轻的小说家停下了记录的笔,笔迹在纸张上划出一个完美的收尾,奥尔菲斯端起茶浅尝了口,看向诺顿一身简朴但面料昂贵的衣装。

看出诺顿没有要补充的事件后,奥尔菲斯合上了笔记,局面顿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僵持——那怕面对别人可以多么花言巧语,但在对方面前,那抹弧度完美的交际微笑却怎么也挂不起来了,仅勉强保持着缄默,尝试用锐利的刺去拥抱对方,以如此的方式相处着,在满是笑容的世界里借此喘上一口浊气。

但他们确实许久未见,信也未曾写过几封,尽管只要嘲讽对方,就能找回以前的相处方式,只需极尽的挖苦就好,说上几句后不欢而散是最好的结果——但没人开口。

但他们确实很久没见了,要不欢而散的话,再等会儿吧,至少喝完这杯茶 。

两人同时想到。

————

返回的第一要事是重新进入交际圈。

“说起来,”宴会的主人摇晃着高脚杯,在谈话的间隙中问诺顿,“那位德罗斯先生,嗯…写小说的那位很久没有见到你们一起出现了,我记得你们关系还不错?”

“奥尔菲斯啊…”诺顿停顿了一瞬,“他算对我有知遇之恩吧——没想到您还认识他。”

“噢,”宴会主人抿了口酒,“我的女儿很喜欢他写的书,我也看过一两本,还不错。”

“他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诺顿笑着,“可惜他只参加些文学沙龙。”

又扯了几句后诺顿成功的把话题岔开,结束了对那位小说家的讨论,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到了投资合作上。

终于结束了这场宴会,诺顿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还有笑僵的脸和满肚的酒水,他并没有醉昏头,这些葡萄酒与他在暗无天日的矿洞中从工友手中接过一口灌下的烈酒相比,甜腻得像是小孩的糖水饮料。

  他咳了几声,忽略车夫小声的抱怨登上雇来的马车,已经入夜了。

  车辘轳的印子在铺着薄雪的路上清晰可见。

但车夫询问地址时从咳声间隙中挤出的却不是诺顿现在的住所。

  ————

奥尔菲斯注视着壁炉中跃动的火焰,不时在创作笔记上写下几句。

这本该是奥尔菲斯独处的时间,他会在这样的时间里整理思绪,剧情构思、一些回忆又或是一些人和事……因出神而在视线中模糊的火焰跃动了一下,与此同时刺耳的门铃响起,告知屋子的主人,有客人在雪夜来访。

甚至不需要猜测,如此不礼貌的客人奥尔菲斯只认识一个——门铃又响了起来,催促奥尔菲斯离开温暖的壁炉,去给不请自来的访客开门。

让他冻成冰雕好了。奥尔菲斯这样想着,却还是裹着毯子去开门,赶在那吵死人的门铃响第三声时打开了门。

门外的男人抬起的手悬空顿了一下,转而捂住嘴咳了起来,他衣着考究,像是刚参加完一场宴会,开门的那一瞬那副得体的微笑还习惯性的挂在嘴角,而现在却咳弯了腰

奥菲顺着他的背后看去,一串长长的脚印自看不清的黑夜中延伸出来,停在奥尔菲斯的台阶前。奥尔菲斯侧身让开了一些,作出无声的邀请。

冷风被厚实的门隔绝在屋外,屋内亮着不刺眼的灯。脱下的大衣和围巾挂在衣帽架上,诺顿坐在靠近壁炉的柔软沙发上,手脚得以回暖。

一张薄毯扑面砸过来,诺顿接住薄毯抖开盖在了身上。他看着奥尔菲斯以熟悉的姿式窝进了沙发。

“你会成为我新书中一个角色的原型。”奥尔菲斯缓缓开口,带着些不同平日的懒散,“猜猜看,是什么?”

“好吧,”诺顿对此习以为常,“这次我是怎么死?”

“一个倒在街头的醉汉”奥尔菲斯转微的调整了姿式,“冻死的。”

“像是我会有的结局,”诺顿看着奥尔菲斯,壁炉中跃动的火光带着温度炙烤面颊,也将深遂的五官扫出一片微晃的的阴影,给年轻的小说家上几分神秘,诺顿移开目光去看火,“不过不会倒在街上,我会专门找个漂亮的,亮着灯的房子,就专门死在这样房子的台阶上,恶心一下你们这群上等人。”

奥尔菲斯发出了一声嗤笑,没再搭话。

沙发是对着壁炉斜着放的,两张单人沙发

间隔不算近也不是很远,中间隔着壁炉——一个很方便坐着与友人闲谈的好场所。但诺顿猜测这里应该少有人来访。年轻的小说家思绪繁杂,眼间是常年不散的忧郁疏离,他的人脉确实广能交心的却没几个。

这点早在诺顿以助手的身份待在他身边时就已摸得透彻。而如今诺顿虽坐在这——但两人的关系是绝对算不上是朋友——大概率也是奥尔菲斯是真的怕门口死了个人,晦气。

也许是酒的后劲上来了,诺顿感觉被烘烤出昏沉的睡意,半眯着眼观察奥尔菲斯,可惜还未来得从混沌而词汇量贫瘠的脑海中搜刮出一词半句来叹小说家的眼睛,意识便在温暖的火光中融进一片漆黑了。

————

潮湿、阴冷,悄无声息,指甲中嵌满了泥土,却也只能麻木的,机械的,做着无用工,工友的尸体里在后方的泥土下,露出一只已经开始腐烂的手.似乎也昭示着他的结局。周围的黑暗向诺顿齐压过来,直到他连自己的双手也无法感知。

求生的欲望被黑暗中隐匿的恶兽吞噬殆尽,诺顿只能蜷缩起来,任由寂静的绝望将他逼疯……但在这阴暗的地底,他为何听到了翻动书页的声音?

——

诺顿缓缓的睁开眼,干净、宽敞、明亮的空间,耳边是干木柴被燃烧发出的,细微的声响,接着是一声细微的翻书声。他猛地坐直,身上的毯子在滑落到地上之前被他抓住。他看向声音来源——奥尔菲斯在阅读一本不知名的书。

“那本书讲了什么故事?”他出声询问。

“没有故事,这是一本诗集,”年轻的小说家抬起头,对上了诺顿的视线,他停顿了一下,低下头开始读书页上的一行诗,“若我未能开口……便让今夜不愿崭露的月光为我诉说…… ”

奥尔菲斯合上那本诗集,将它放在一旁,对一直盯着自己的诺顿嘱托道:“醒酒汤在你后面的桌子上,应该不烫了,自己去喝。”

“好。”诺顿松开了掐自己的手。

“留宿?”

“嗯。”,

盛着醒酒汤的碗旁放了一块被烤得有些化了的巧克力。

  

  

  ————

  勘说『融化的巧克力』活动总传送门:@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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