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lfish》(自私的)『勘说情人节24h活动/融化的巧克力』——12:00(右三)
诺顿·坎贝x奥尔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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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
大量私设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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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文笔预警
无证驾驶,自购保险, 尬死自埋
以上
——
诺顿受够了这个家——酗酒的父亲对他肆意打算,母亲只会麻木的注视蜷缩起来的他。
他只能尽力的缩起来,让父亲踢打落在背上——隔壁那个和他同龄的小孩,被人踢了肚子几下,只会一直吐血,死了。
诺顿还不想死,他昏昏沉沉的,耳边响着嗡鸣。
在等一会儿。诺顿在心中安慰自己。他过一会累了就走了。
父亲又是一脚踢在了诺顿背上,诺顿被踢得翻了几圈,滚到了墙角,不动了。
他听见父亲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咒骂了几句,便喘着粗气走远了些,接着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了比运作中的机器还响的呼噜声。
在一阵细碎的声响后,一片阴影笼罩了他。
他睁开眼,对上母亲含着泪光的眼睛。
母亲递给他一张脏兮兮的湿毛巾——
“擦擦脸吧,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很小,很轻,害怕再吵醒那个男人。
诺顿接过毛巾,胡乱抹了抹脸,便撑着地站了起来——浑身都疼,他试着走了几步,好在还能动。
他把毛巾塞回母亲手里,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母亲喊他也没有回头,直到离开了那座破旧房子的范围,远离了母亲的视线,他才撑住墙,吐出嘴里含着的一大口血来。
“太好了,”他看着血沫中一颗白色的牙说,“只是掉了一颗牙而已。”
诺顿不再管那颗牙,他歇了一会儿后就继续走,运气好些的话,会有人因为怜悯而给他一些食物。
但像他这样的孩子太多了,他们比他高,人比他多,已经形成了固定的难以融入的团体。
容易获得食物的地方也被占据了,他还受了伤。
会好起来的,我还能走,已经很不错了。他啃了一口唯一的收获——半块黑面包,想着。
半块黑面包,很硬,诺顿算了一下,能吃两天。
他把黑面包藏在了怀里。
现在该去哪?
没谁能告诉他答案,他只能选了个方向拖着疼痛的身体行走。
————
奥菲的树林里穿行,哼着节奏轻快的歌曲,将繁重的礼仪课程,复杂的琴曲练习抛到脑后,这片树林便是奥菲玩乐的圣地。
这是被父亲母亲默许的,属于奥尔菲斯自己的秘密基地。
他喜欢待在这里——鸟儿们隐匿在浓密的树叶中用清脆的鸣叫和着风声组成自然的乐章,他便也掏出随身的笛加入这场交响。
今天也是如此,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树木外的观众。
奥菲惊讶的看着跌坐在地上,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孩,一时之间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抱歉……”奥菲认为自己吓到了人,“你还好吗?”
他上前一步,想要拉起对方。男孩却嗖的一下站起,转身跑走了。
诺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那个吹笛子的男孩,衣着干净精致的贵族少爷,带着歉意向他伸出了手。
他心中却徒然生出一丝胆怯,失却了将手递出的勇气,转身逃跑了。
奥菲看着那个—瘸一拐的背影,愣了一下,追了上去。
“你等等——”
诺顿受着伤,对这片林子也不熟悉,仅是凭着本能在跑——奥尔菲斯很快追上了他。
当诺顿被扑倒在松软的土地上,背后传来阵痛时,他下意识骂了句从父亲那听来的脏话。
“抱歉,”奥尔菲斯连忙站起,看着蜷缩起来的男孩,“我只是想要你停下来……你还好吗?
诺顿才反应过来,自己离那个老酒鬼有十万八千里不可能忽然挨打,他尽量放松,伸展开肢体,坐了来。
“我很好,”诺顿感受着身上传来的钝痛,垂着头有些咬牙切齿的说,“还没死呢!”
奥菲在诺顿身边坐下,对这个忽然出现的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乱糟糟的黑发,脸上带着青紫的伤痕,穿着破旧的、不合身的衣服——与奥尔菲斯自己完全不一样。
他好奇的打量诺顿,像在评估一件新奇的玩具。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来这儿的?”奥菲顿了一下,补充到,“我叫奥尔菲斯,住在这里。”
“诺顿·坎贝尔,”诺顿感觉有些无力,他认为交换名字这件事是无意义的,但对方一脸不说不罢休的表情使他委协了,接着他开始思考对方的另外一个问题——
“”我走过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里,我转了半天转不出去,听到这边有笛声……就过来了。”
他如实回答。
只希望这个叫奥尔菲斯的家伙不要叫人过来,那样的话他绝对会被打一顿再丢出去。
万幸奥非并没有要揭露这位不速之客的意思,他对这位年纪与他相仿的男孩抱有好奇与善意,他很少能见到同龄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要跑?”奥菲有些疑惑,“我长得不吓人吧。”
“我不知道,”诺顿一脸纠结,“下意识就跑了。”
“你真奇怪——什么都说不清楚。”
“你才奇怪吧——”
“这是什么?”奥尔菲斯注意到了什么,指了指刚才从诺顿身上掉出来的东西。
诺顿才发现自己唯一的食物——那半块(现只剩半块的半块)黑面包,从怀中掉到了一旁的
草地上。
他面不改色的拾起那半块儿黑面包,边揣回怀里边说:“是吃的。”
奥菲很惊讶,诺顿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表情中又掺进了几分怜悯——这使诺顿有些不适。
奥菲察觉到了这一点,冲诺顿笑了一下,问:“它是什么味道”
“说不清楚” 诺顿对于有块面包果腹已经很
满足了,哪怕它又硬又难吃,而他也缺乏用来比喻黑面包味道的参照物,于是他有些不舍的说:“如果你想尝尝的话……”
“有道理,”奥菲站了起来,很兴奋的样子,“我们可以一起野餐,交换食物是促进友谊发展的好方式。”
“我说什么了吗?”诺顿一脸疑惑,“怎么就要到一起野餐了?”
没等他再说些什么,奥菲留下一句:“你在这等我一会儿。”便一溜烟的跑走了。
要在这里等吗?诺顿看着奥菲消失的方向想,或许他转头就会把我忘记在这里,又或许他会带着人过来把我赶走。
诺顿想了一会,藏进了灌木丛,但没离开太远。他想着,就等一小会儿。
奥菲一路跑回家,溜进厨房时还喘着气。
“蒂娜,帮我准备两份午餐——”
正在煮汤的女仆愣了一下:“午餐马上要准备好了,您是要?”
“带出去野餐,“奥菲强调了一遍“每一样要两份”
“您不和先生还有夫人一起用餐了吗?”
“不了,”奥菲摇头,“你帮我和母亲说一声。”
“好的。”蒂娜没有多问什么,习以为常的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奥菲想了想,又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些糖果。
下楼时女仆蒂娜已经把所有东西准备好,放进了篮子里。
拒绝了女仆帮拎过去的提议,奥菲拎着对于他有些重的篮子去赴约了。
诺顿等了很久,他几乎快要睡着了。
没有人过来,只有风划过树叶的声音与一两声鸟鸣,还有诺顿自己的呼吸声。
那个奥尔菲斯的家伙也许是把他忘在脑后了。
就在他从灌木丛中站起,准备结束无意义的等待时——
风带来了那熟悉的,悠扬的笛声。
如同被盖惑了一般,诺顿朝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渐渐变为奔跑——他跑过了春天跑到了夏天,笛声近在咫尺,扒开灌木丛的那一瞬,笛声停止了——奥尔菲斯站在那里握着引路的木笛,脚边是装着食物的篮子。
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诺顿松了口气。
奥非笑着,指了指诺顿的头——乱糟糟的头发
上挂满了树叶与枯枝:“你怎么每一回都能把头发变成鸟窝,到底怎么做到的?”
“嘶——”诺顿扯下—小节沾在头发上的枯枝,“我跑太急了——帮我把它们取下来。”
“不,我帮过很多次了,”奥菲抖开野餐布,“你自己来——别把树枝往这扔了,诺顿!”
今天天气很不错,两个男孩在柔软的草地上玩闹,大笑。
今天蒂娜又把面包烤得有些糊(奥菲安慰自己,这比像腐烂发霉的烂苹果混着呕吐物的黑面包好多了)。
今天奥菲也站在树林的边缘与秘密玩伴诺顿告别,互道:“再见!”
诺顿便满怀着对下次见面的期待,踏着晚霞,回到了家。
——————
家。
仿佛从美好的梦境中跌落到现实—般,带来极端的割裂感。
诺顿就待在房间的角落,一切都灰蒙的,沾染上浓厚的死气,随着躺在床上的男声嘶力竭的一声声咳,而震动着。
诺顿就待在角落,注视着一切。
他的父亲马上就会死于尘肺病,躺在床上不断的咒骂着,又从喉口咳出一口接一口带着乌黑血迹的浓痰。
像老旧的艰难运作的已经腐朽的机器,正在逐步崩解。
诺顿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如果非要说的话,他对像父亲一样狼狈的死在狭小而不见天日的屋子里这件事感到不甘,或许还有恐惧。(但他对父亲即将死去这件事的确没有太多的感想)
没有悲伤,甚至没有太多怨恨,他与那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之间的联系也许仅剩满身的伤口和那微薄的血缘了吧。
他的父亲终归是死去了。
在一个天色呈现惨淡的灰色的日子里,无尽的谩骂和咳声在某一刻戛然而止沉寂中,仅剩母亲的抽泣声。
诺顿知道,父亲彻底的变成一滩死肉了。母亲用家里仅剩的钱,换了一块简陋的墓地,下葬的那天,天色仍是惨淡的灰,耳边是母亲连续不断的哭泣。
没有下雨,像他们这样如老鼠般苟活的人仿佛不配得到上帝的哀叹。
诺顿也没有哭。
母亲紧紧的抱着他,温凉的泪水落在他的脖颈,颤抖着,发出悲鸣。
他抬头去看惨淡灰暗的天空,不觉得与往常有什么不同。
他把毛巾打湿,递给了母亲,母亲看着他,想说话,但下一秒又泣不成声的接过毛巾,捂住脸哭泣。
他没再做多余的事,仅是缩回了角落。
母亲终于停止了哭泣,她的眼通红,面如大空般惨淡。
“诺顿,我的孩子,”母亲哀求着,“离开这里吧,像之前一样……”
诺顿注视母亲的眼,长久的沉默着。
忽的,他开口说:“再见。”
他起身走了出去,关上了薄薄的木门,屋子里传出母亲模糊的声音“原凉我吧…… ”
诺顿于是再不想停留,他离开了这里,奔跑着,跑出脏乱的街,跑过混浊的河水,跑进了一片熟悉的,空无一人的树林。风吹拂而过,树叶“哗沙——”的响着。仿佛人群在窃窃私语,嘲笑着男孩的莽撞与狼狈。
“奥尔菲斯——”诺顿喊了一声,接着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一切变得如此的陌生。
引路的笛声不再出现,像一个美好的,早已_破碎的梦境。
奥尔菲斯不在这里。
诺顿知道奥尔菲斯已经离开了庄园。在他找遍树林,淌过溪水,走过他们一起野餐的草地,在远处眺望已空无一人的宅邸。
最后诺顿从一位曾在庄园工作的女仆那里得知了一切——奥尔菲斯离开了,没人知道他的亲戚将他带到了哪里,总之他离开了。
诺顿知晓这一点,但他除了这片树林,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到去哪了。
他靠着树干,久违的蜷缩起来。
诺顿成为了一名孤儿,他母亲的尸体吊在房屋中间,发臭了才被人发现。
他们处理了他母亲的尸体,找到了诺顿,将他送往孤儿院。
———也许那虚假的命运注定的了他们的重逢——
诺顿看着人群后方低着头的男孩,确定自己没有认错——奥尔菲斯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院长在为大家介绍诺顿:
“大家因相同的不幸来到这里,那么我们就是新的家人——孩子,介绍一下自己吧。”
院长推了推诺顿,
“诺顿·坎贝,”诺顿与人群后方抬起头的奥尔菲斯对视,“我叫诺顿·坎贝,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奥尔菲斯移开视线,离开了人群。
“像家人一样,”院长拍了拍诺顿的肩,冲人群中一个看起来大一些的孩子吩咐道,“莱蒙,你带诺顿去熟悉一下其他地方。”
“好,”莱蒙转头对其他人说了什么,才朝诺顿走过来说道,“我带你转转……其实也没什么好转的,饭堂、宿舍、禁闭室……”
诺顿看向奥菲离开的方向。
“我直接带你去住的地方好了,”莱蒙思索了一下,“目前只剩一个空床了。”
“我都没问题。”诺顿思索着如何打探到更多关于奥菲的消息。
“你的室友……只要别乱动他的东西就没事,”莱蒙看了眼显得有些瘦的男孩,“打架要被关禁闭,他今天刚从禁闭室出来——另一个现在还没醒。”
“他是……?”
“刚刚先走了的那个,“莱蒙向前走,示意诺顿跟紧,“叫奥尔菲斯,以前好像是个贵公子什么的,克尔动了他的东西被照脑袋上来了两下。”莱蒙抬手在太阳穴的位置点了两下。
“真……凶啊。”诺顿有些不敢相信。
莱蒙笑了一下,不予置否。
“到了。”菜蒙指了指前方,是一楼最右边的一个房间,两个人抱着被子站在门口。
诺顿认出来是之前站在莱蒙后面的两个人。
莱蒙冲两人点头:“迪亚克、格里斯,辛苦了。”
便上前去敲门。
奥菲很快开了门,他先抬头看了眼门前的莱蒙
又看了抱着被子的两人,最后视线在诺顿身上停顿了一下。
随即侧身,让出了空间。
放好被子后,莱蒙等人没再久留,交代了用餐时间后便一起离开了。
房间内剩下之诺顿和奥尔菲斯相顾无言。
诺顿看着奥尔菲斯——
奥尔菲斯变化真的很大,这是指周身气质上的改变不同与以往的自由、放松,他现在面上总带着愁绪,谨慎、警惕的望着身边所有人,他似乎在周身竖起一道无形的屏障,隐藏起自己的同时审视世人。
诺顿猜测这与奥菲父母的死有关,但这并不重要——那道无形的屏障并未在他与奥尔菲斯之间竖起。
对于奥尔菲斯父母的死,他竟从心底升出喜悦来了,他甚至想感谢一切的始作俑者将奥尔菲斯害到如此——这使他与奥尔菲斯有了更多的相同点,使曾经干净、友善的贵族少爷跌进诺顿所在的泥沼中——想到这里,诺顿几乎要抑制不住嘴边的笑意。
“奥尔菲斯,”诺顿先开了口,“我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我以为你只是搬走了,没告诉我。”
奥尔菲斯苦笑了一下:“事实上在这里相遇并不是什么好事,但既然已无法更改……我很高兴重新见到你。”
他张开手,用一个拥抱作为两人重逢的见
面礼,诺顿回抱了他。
正式的打过招呼后,诺顿开口询问:“你刚才为什么无视我,我知道你看见我了。”
“如果让他们知道你认识我……”奥尔菲斯叹了口气,“我在这里人缘比较差,不利于你融入这里。”
“就因为你揍了个人?”诺顿坐在床板上看着一脸纠结的奥菲,“这是那个叫莱蒙的家伙告诉我的。”
“我猜到了,”奥尔菲斯沉默了一瞬,重新开口,“总之不要轻易相信仍何人,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好,”诺顿扬起笑脸,“我相信你。”
奥尔菲斯放松了一些,见到诺顿确实是一件幸运的事——这使他有了日记本之外的倾诉对象,而诺顿的存在也使奥菲在陌生的环境找到了熟悉的依托,使他与美好的过去多了除却记忆外的联系。
————
诺顿逐渐察觉到了这座孤儿院的诡异之处,这里的孩子被收养的概率出奇的高。
这很不正常——世上可没那么多好心人。
而且没人见过领养人,每一次都是院长通知并亲自带走被选中的孩子,对于其他人的询问,院长也只说是被领养人带到了外地。
灯光下,院长慈祥的笑脸变得诡谲。
那些被带走的人,去了哪,怎么样,诺顿并不在乎,他在这座孤儿院与奥尔菲斯一同从男孩儿长成少年,在夏夜的星空下,依靠在一起,用普通的叶片吹奏不知名的乐曲,谈起那只遗失的木笛,两人间的氛围总归是维持在“友谊”的范围中。
诺顿几年下来与其他人相处得还算不错,而奥尔菲斯仍脱离群体,除诺顿外没有其他关系很好的朋友。(很难说其中没有诺顿的手笔)
而还算平静的生活在16岁时被打破,诺顿得以窥见平和表面下污秽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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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院长擦了擦眼角,“克尔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相信他会幸福的——我们就像家人一样,你们也会在主的它佑下得到好的生活的。院长照例说了—番话,作为开始晚餐的前奏,在好几道对克尔未来的祝福声中,院长扬起了诡异的笑脸。
每有一个孩子被收养,当天的晚餐就会丰盛一些,据院长解释,是为了安慰没被选中的孩子们——要不是仍然捞不出一丁点肉,诺顿就要怀疑那些人的归宿是他们的餐桌了。
一片齐乐融融的气氛里,诺顿侧头看向了身边的空位,皱起了眉,尽管有些孤僻,但是没什么大事奥菲不会错过晚餐。
今天一整个下午诺顿都没奥尔菲斯。
他去哪了?
诺顿思考着,余光中空着的座位忽然被占据了——不是奥菲。
诺顿不善的看着端着盘子神态自若地坐下的莱蒙。
莱蒙没有偏头看诺顿,他在坐下的瞬间低声对诺顿说了一句话:
“奥尔菲斯在禁闭室。”
诺顿知道莱蒙是个惯于明哲保身的伪善者,清楚他这么说绝对有什么目的……诺顿看向桌上的南瓜汤。
陡然生出的变动引起了一片惊叫,长桌桌尾忽然发生了混乱——诺顿和莱蒙打了起来。
院长立刻挎下脸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天啊,我看见了一切,”有人大叫起来,“坎贝用南瓜汤拔了斯特罗德—身!斯特罗德仅仅是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坎你也是疯子了吗!”
莱蒙被一拳打在肚子上,低声骂了句,右手便成拳毫不留手的捶上了诺顿的下颔。
诺顿踉跄了一下,偏头吐出一口血沫,瞪着莱蒙蓄力准备反击。
“够了!”院长终于反应过来,指挥众人
拉住了诺顿,“都停下!”
她看了眼捂着肚子 ,被人扶着的菜蒙,莱蒙立刻摆出一副“我没事,别担心”的乖巧模样,院长的怒火便全然转移到了诺顿的身上。
她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呵斥诺顿:“只有坏孩子才会与家人冲突,你失去了你的晚餐——去禁闭室思过!”
诺顿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莱蒙。在院长安抚其他人的声音中被压着离开了饭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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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是一间远离其他建筑的四四方方的小屋 ,它没有窗,与外界唯一的交接口就是一扇窄小厚实的木门,门的外部还装上了铁栏杆,很少有人被关禁闭,这在孤儿院里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才会得到的惩罚。
毕竟院长是个自诩仁慈的人。
诺顿听奥尔菲斯形容过——一片漆黑和寂静,分不清白天黑夜,时间被拉成一条漫长的线。所有的恐惧泛上心头,睁眼和闭眼都是一片漆黑。会幻听各种不存在的声音,到最后连呼吸都与黑暗融为一体,甚至连“自我”都无法感知,是一种折磨心理的酷刑。
诺顿抬手碰了下刺痛的嘴角,想到奥尔菲斯已经在禁闭室里待了一个下午,加快了脚步。
负责“看押”他的是经常和莱蒙待在一起的两个人中话比较少的迪亚克。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禁闭室门口,迪亚克先看着诺顿交待:“我们准备凌晨离开,莱蒙让我交待你,他说你被收养人选中了,离开还是留下,你选。”
没有哪个正经的收养人会打算收养一个16岁已经记事的少年。
孤儿院院长把孤儿院里的孩子卖给一些有见不得人癖好的贵族谋取利益,那些贵族会像挑选新的“玩具”一样挑选孤儿院里的孩子。
诺顿沉思了一会儿,没有急着回答,:“先开门吧。”
迪亚克掏出一串钥匙,从里面挑出一把,打开了边的铁栏杆,又重新挑出一把钥匙打开了木
门:“抱歉,这个没办法放水——到时间莱蒙会过来放你们出去。”
诺顿点头,微微弯腰进入木门。
门“咔嗒”一声,锁上了。
果然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诺顿不适的
眨了下眼,环顾四周试图找到奥尔菲斯的所在——他失败了,所有地方都一样的黑。
他屏住呼吸,想要寻着呼吸声找到奥尔菲斯——他一无所获。
一股无法言语的恐慌从内心深上独了上来,以无尽的黑暗作为养料肆意的生长着。
“奥尔菲斯——”他听见他的声音有些抖,“你在这里吗?”
没有人应答,诺顿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你睡着了吗?”他猜测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闪过曾经奥菲离开后自己无望的寻找他的记忆。
就仿佛此刻正在重演。他又将一无所有。
诺顿向前试探的走了两步,想到了什么,又改为用手摸索着地面膝行,一点一点的向前摸索。
他很快触碰到了有别干冷硬地面的,柔软的,经过一番摸索,他确定了这是奥尔菲斯的手。握在手心里的手在颤抖。
奥尔菲斯是醒着的。
“奥菲?”诺顿将他与奥菲的手交握在一起,他能感觉到交握的手用力的握紧,接着又骤然松开。
“假的。”奥尔菲斯睁着眼,眼前一片漆黑,他知晓大脑是一名骗术高超的骗手,听觉和触觉的假象已无法迷惑他,只要他不动,一切都会重归于黑暗。
“都是假的。”
他的声音沙哑但坚定,固守着在崩溃边缘的心理防线。
但这幻觉并未如他愿立刻消失——他听见布料摩擦的声音,接着他被拉进了一个带有温度的怀抱中,对方一只手与他交握着,另一只手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
他的头靠在对方肩的位置,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后颈,耳边是熟悉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奥尔菲斯。”
“是幻觉。”他这么告诉自己,声音中却少了几分坚定。
他能听到,这里有两个人的心跳声。
但是他已经无法承受美好幻象再次破碎的后果了。
诺顿把奥菲抱紧了一些,有些无奈:“我是真的,莱蒙告诉我你被关进禁闭室,所以我也想办办法进来了。”
“你做了什么?”奥菲轻声问
“我把南瓜汤泼到了莱蒙身上,”诺顿平静的阐述,“又给他的肚子来了一拳。”
奥尔菲斯无语了一瞬:“这很合理……”
“这能证明我是真的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上一个‘诺顿’在我相信他是真的之后……”
“怎么了?”
“被不可名状的怪物一口一口吃掉了,惨叫声和咀嚼声持续了很久。”
“我该怎么评价这个死法……”
“很不妙,”奥尔菲斯抖了一下,“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哪怕只是听着。”
“那么,奥尔菲斯,”诺顿松开了一些,使两人面对面,尽管什么也看不见,“你认为你现在是在和自己的幻觉聊天吗?”
“我不知道……这次太真实了……”奥菲抬手抚上诺顿的脸,指尖是温柔而柔软的触感,“你会忽然消失,忽然惨叫,忽然开始诅咒我吗?”
诺顿没有回答,但奥尔菲斯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接着手腕内侧有了温热柔软的触感。诺顿侧头吻了奥菲的手腕
“我不会。”
这动作,很明显不在朋友的范围内。
一种奇异的感觉顺着手腕,被亲吻的地方,占据了奥菲,他的思维停滞了一瞬,那些不断萦绕在耳边的低语,那些阴冷潮湿充满恶意的眼神一切存在于虚幻的黑暗中的恐惧,在这一瞬间,都消散了。
黑暗中只剩下这个美好的幻觉。
他的手指微屈,摸到了诺顿颊边的碎发,手心贴在对方面颊上,是温热的触感。
会是真的吗?
“诺顿……”奥尔菲斯的声音很轻,掺杂在两人交织的呼吸中,他说,“我相信你。”
温热的触感离开了手腕,又落在眉梢,吻过轻轻动的睫毛,最后在交织纠缠的呼吸中触碰了奥菲同样柔软的唇。
——【神秘的东西】— —你点啊
莱蒙是今天午夜来的,门锁响起的第一时间诺顿就睁开了眼,惨白的月光从门外涌进来,照在他和奥菲相拥的身体上,也带来了风和夏末有气无力的蝉鸣。
奥尔菲斯没醒,诺顿抱着他出来的时候,莱蒙
连啧了好几声,直道没眼看。
“一股刚办完事儿的惨样。”莱蒙如此评价。
诺顿没有理会莱蒙,将奥菲抱回宿舍安顿好后,走出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
“决定好了?”莱蒙挑眉,“这样像个做完就跑的混蛋——甚至还没有售后清理”
“不关你事,”诺顿回头看了一眼房门,“他会有危险吗,你为什么不带上他——我和你可没什么交情。”
“他甚至我知道的更多,而我们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莱蒙笑着,“带上他我们就走不了——放心,目前没人能动他,我听院长警告过一名贵族……至于为什么捎上你……我欠奥尔菲斯一个人情,就帮他的小情人一把。”
“走吧。”诺顿没什么要问的了。
菜蒙带着诺顿来到了码头,藏进了一艘货船的底舱,诺顿在这里见到了剩余的两人——迪亚克和格里斯。
“嗨,诺顿!”格里斯挥了挥他仅剩的一只手,“我们将去往美洲, 一个充满未知与机会的地方。”
与此同时,奥菲站在桌前,面无表情的看着火焰将有着难看字迹的字条化灰烬。
【命运使我们分离,而后我会回到你的身边。】
夏末的蝉叫得有气无力,衬得月光更为虚幻惨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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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说『融化的巧克力』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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